【全职/古三/鹤唳】


声入人心及相关rps小号↓
https://huangquezaihou.lofter.com
 

【轩乐】鬼牡丹【肆】

和  @掷地有声  联手杀tag的接龙联文。

艾玛我体会到了联文的乐趣,果然就在于合理拆解对方的剧情并拗去自己想写的方向吧(揍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要就这么走了,你怎么办?”

 

       张佳乐起初听他说“不走”,已然提了一口气将要发怒,可听见后面半句却是一怔,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未说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圆月本该是暖的,那人的眼底也是暖的,他看在心里却凭空生出一分寒冷。

       怎么办?什么怎么办。那人莫不是看穿了自己冒名蛰伏的伪装,猜到了自己劫票的目的。此夜他原是叙旧来的,可没料到生出这么多横枝末节。

       他一边口头上打着哈哈,说幸好那狗官未看见是何人下手,谎托是来寻红牡丹的余党也未尝不可,无妨无妨,怪罪不到张某人身上。一边却见他的“小策儿”和煦地笑开,脸上的意思大约是看他手忙脚乱地为自己圆场显得忒可爱。

       心知辩解失去了意义,他渐渐懒于张口,到最后只得默然盯着那双柔光流转的眼眸。

       那果然不是小策儿。

       总角之交他心知吴羽策从不会这样玩味人,更是打死说不出那柔情似水的话来。从进了屋子他便觉得异样,起初以为是时隔经年生疏了,如今才算是确定,那边与自己一样不过是冒名顶替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多半是与自己同样酝酿着什么难见人的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既然两边都露了端倪,他便不慌张,也不再与人做一副熟稔言笑的颜色,只板起脸来问:“人是倒在你房里的,兼一壶掺了货的茶。你不走,又是打算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此时深更半夜的,方才张佳乐闯出来撂倒人时打的是逃命算盘,所以分毫没有遮掩动静。这时闻声赶来的护卫都踢踢踏踏登上二楼来了,幸好美人房间被安排在规避闲人的曲廊紧里头,是以一时半会儿还没人赶到眼前来。

       李轩闻言,卿卿一笑看得人头皮发麻。他竟当着人面抬手,抄起那沉甸甸的茶壶,手一扬向木门砸去。木格栅花绢房门在张佳乐身后哐啷一声破开,水花并瓷片溅了他半身,李轩笑道:“是打算跟张专员对一场戏,你看如何?”

 

       众护卫赶至时,只见张专员神勇虎躯押美人于地下,大喝“贼人放肆”。狼藉一地,吴花魁半张脸摁在地上却嘶着声儿喊:“……是他强要我!”

       那一嗓子声嘶力竭得闻者动容,心知肚明的张专员却险些失笑,好不容易稳住了嘴角,心想这货倒真是演戏的料子。

       只可惜小策儿那身天生孤冷,而这人却暖,是以断断学不像的。

       张佳乐回过神来,意识到自己竟然众目睽睽下一时神游天外,先把自己吓出一脑门子汗,赶紧招呼守卫三两下绑了人,吩咐押去红牡丹隔壁的车厢里严加看管,待官人醒来发落。彼时“吴花魁”被从地上拉扯起来,那繁复衣料撕扯得狼狈,乌黑云鬓也垂了,脸上蹭得土灰却不见丝毫血色透出,明明是一张僵冷的人皮面具……却抵不过他侧首递与人一个意味深长的回睥。

       张佳乐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跳得莽乱。

       他想,自己到底还是着了一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车队开进河南府的地界,渡汜水,抵达洛阳之前还要过一道虎牢关。

       官爷扶着后脑斗大个包,终于能在车帏里坐起,人清醒过来首先想到的还不是找那凶悍美人算账,而是郑州这一乱一歇耽搁了多少时日,不能将贡粮准时送抵东都。

       若是河清海晏之时,倒也不失为个恪尽职守的好官。张佳乐捻紧手中的鸽信,暗下摇了摇头。可惜目下朝政昏庸,天下饥民不果,这万石粮食里浸满血水,决计不能容它挥霍于朱门内。

       官爷催促车马行程,于他而言是件好事。张佳乐放走手中飞禽,几日里他已摸清粮车内外的机关底细,只待孙哲平依计划前来接应——就在那天险地隘的虎牢关谷里,将这一票劫走。

       想来也不过是两三日后的事。到那之后,管他摆的什么阵仗下得什么棋,就此分道扬镳、各凭本事,这一次唐突遭遇就像不慎从帘子缝里透出的月色,阖上帘子便了无踪迹。

       况那家伙被拘在牢笼里却不见动作,维护着吴花魁一张冷峻面孔,四下无人时也只是朝他偷露一丝弧度,不知在酝酿哪一出戏。

       这天黄昏车队在汜水西岸的津口歇下,戍卫队士照例将两名押解的囚犯也卸下安置去草房里。张佳乐却突然听见那边有蹊跷动静,赶过去时只见队士围着囚笼慌作一团,笼里卧着那衣裳繁复的人,四肢合地,扣着脸孔不见动静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死、死了。”底下人悄声附耳道。

       张佳乐心里一炸,好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!

       一干队士看见他面色倏地难看,都七嘴八舌怕事地辩解起来,什么渡河时人还好着,什么每餐只是挑剔饮食却并无绝食,什么信不过所递饭菜都是先叫守卫人尝过了才肯入口……

       “等等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张佳乐心下一动,忽而拎住那人的领子,强他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。那守卫人委委屈屈,说随队的厨子估计也不咋待见犯人,不知用了什么腐败食物掺杂,害他昨日替人尝菜后狠狠拉了半个时辰的肚子,美人倒是一口未动……

       “得了,别哭丧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张佳乐放下守卫人的衣领,遣散了众人,却是上前去揪起那谁也不敢碰的尸首的发髻,抵在鼻尖底下嗅了嗅。

       面皮底下掩不住一丝臭气,这绝非新死的人,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经验老道的红牡丹。他困惑了片刻,倒不去撕那惟妙惟肖一张面皮,只是从层叠衣袂下翻出人的右手,见那肉皮粗糙的手掌虎口并指尖留着长年握鞭的硬茧,旋即啧啧。

       他红牡丹既然玩得好一出偷梁换柱,邙山鬼又怎会生疏一出偷生换死?

       ——现下张佳乐忍不住笑,简直要觉得这人是在故意与自己叫板胜负了。

 

 

 

 

【TB @掷地有声  C】

 

 

评论(5)
热度(42)
© 雀航 | Powered by LOFTER